◎ 傅雲欽 2021.03.20
資深媒體人也是早期的民進黨人張棋龍前兩天發表《獨立對台灣人有何利益？台獨議案早被民進黨丟進冰箱——老台獨的對話》一文。該文是對於老台獨江蓋世私下訊問他一些關於1991年他關懷被羈押在監所的江蓋世等叛亂犯一事的公開答覆，但文中也順便提到兩個議題，如他文章題目所示，一個是台獨議案早被民進黨丟進冰箱，一個是台獨對台灣人有何利益？
關於前者，張棋龍說1990年民進黨通過「1007決議文」，主張台灣事實主權不及於中國大陸及外蒙，並責成國大及立院黨團同志落實該項決議文。當時他當民進黨立委劉文雄的研究室主任，協助劉文雄在立法院領銜提出「台灣主權議案」，即請立法院議決宣告台灣領土主權不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以呼應民進黨的決議。劉的議案表決當天，劉剛好因前一天的心臟病發而死亡。張棋龍在立法院議場看到民進黨新潮流系的立委盧修一等人於討論劉的議案時，提議把它送入程序委員會，即放到立法院的「大冰箱」冰起來。隨後他步行回青島東路研究室時，又見到走在前面的盧修一與同樣新潮流系的吳乃仁及林濁水併肩而行，談論說為何要把劉的議案冰起來，又說領銜人劉文雄也死了，案子這樣處理正好。張棋龍說，他因此對這些公職人員的虛假、冷血的真面目，感到憤怒及失望。
其實1990年民進黨的「1007決議文」中所謂「事實主權」（de facto sovereignty）是學說上的便宜用詞，不是真正的主權，僅指事實上（de facto）獨立的狀態而已。所謂「台灣事實主權不及於中國大陸及外蒙」，是說台灣政府的實際統治範圍不及於中國大陸及外蒙的意思。這只是忠實描述現狀而已，無關台獨（台灣前途的選項），可說廢話一句。民進黨人都不求甚解，空忙一場。各界也胡亂慌張一場，誤以為這是台獨的主張。國民黨反對，民進黨內的統派如林正杰、朱高正也不滿。劉文雄想要把這項民進黨的決議文的內容變成立法院的決議，在無知但投機的新潮流系看來是太過火了，因此出面阻止。
不過，由劉文雄提案受阻事件，可見民進黨早就是一個純粹的選舉政黨，一切以選舉勝選為優先考量，主張台獨只是為了跟國民黨唱反調，並騙取獨派選票而已，根本不想熱心推動。
現在的民進黨不是一樣嗎？過去一年，民進黨立委共提出3件涉及台獨的修憲案，分別是蔡易餘提出的2件修憲案，即「刪除國家統一」修憲案和「剔除西藏、蒙古為我國固有之疆域」修憲案，還有正國會陳亭妃等提出的「邁向國家正常化」修憲案。但現在，正國會主導的「邁向國家正常化」修憲案與蔡易餘提出的「剔除西藏、蒙古為我國固有之疆域」修憲案，均已因國民黨提議退回程序委員會，而民進黨也未表達反對，就被冷凍，等待會期過後失效。至於蔡易餘的「刪除國家統一」修憲案，更是由蔡自己主動撤回。因此，目前完成一讀送修憲委員會待審的38件修憲案，沒有一件與台獨有關。
至於張棋龍問江蓋世台獨對人民有什麼利益的問題，是像張棋龍這樣不像統派那樣反對台獨，但對台獨產生懷疑的人常提出的質疑。他們基本上認同台灣目前的「中華民國」體制現狀。台灣目前的「中華民國」體制是什麼狀態？是國家嗎？他們也不十分清楚。有人說「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國號是中華民國（華獨），台獨沒必要，改國號也沒必要，維持現狀就好」。有人則說「台灣不是主權獨立的國家，但邁向台獨會招惹對岸，有戰爭的危險，故維持現狀就好」。
對於台灣已獨立，台獨沒必要的說法，我已寫過不少文章批評，在此姑置不論。對於台灣尚未獨立，但台獨危險的說法，我也批評過。現在此略為補充說明。
認為台灣還沒獨立，但台獨危險的人應該認為台灣目前的狀態只是「事實上（de facto）獨立」，在法律上（de jure）還不是國家，沒有國格（國家名分，statehood）。這是對台灣現狀的正確認知。
在此情況下，台灣獨立就是爭取國家名分，就像小三要爭取成為正妻。小三要不要轉為正妻，因人而異。有人認為實質重於名分，當小三就好（如藝人侯佩岑的媽媽）。有人認為名分也很重要，拚老命要取得正妻名分。（當然，在正妻這方面，有些正妻怕被小三搶走名分，誓死捍衛正妻名分，不在話下。）
張棋龍問台獨對人民有什麼利益？我要反問他，他認同侯佩岑媽媽安於小三的「務實」處事態度嗎？他重視名分嗎？名分是「利益」嗎？
他也許會再問，正妻在民法上有丈夫遺產的繼承權，小三沒有，故正妻的名分是利益。但國家名分是國際法上的東西，台灣搞台獨會造成台海緊張，股票下跌，有什麼利益呢？
那我要再反問他，台獨會造成台海緊張，股票下跌，那是短期的現象。長期看呢？無論如何，台獨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台灣要台獨，多多少少總要付出代價。為了台灣的國家名分，付出代價，值得嗎？美國人二百多年前為了取得國家名分，打了一場獨立戰爭，成功了，值得嗎？如果失敗了呢？
在1618年，捷克各階層為了要發洩對當時統治他們的維也納皇帝的憤恨，大膽地把他派來的高官從布拉格城堡的窗口丟出去。捷克的反抗帶來了三十年戰爭，結果幾乎導致捷克民族的滅亡。捷克文豪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問，捷克人這樣做值得嗎？他繼續問：「320年後，在1938年慕尼黑協定，全世界決定犧牲掉捷克，把它送給希特勒。面對一個比捷克強了八倍的強權，捷克人應不應該奮起反抗呢？跟1618年相反，他們選擇了謹慎。捷克人的投降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來又導致了幾十年的民族自由的喪失，甚至會延續到幾百年也說不定。他們是不是應該奮勇而不謹慎呢？」（詳見拙作《寧做小辣椒，不當乖寶寶》一文，2007.08.19）
張棋龍在去年發表的另一篇文章《承認一華二邦之事實或可解兩岸瀕臨戰爭之危》中，主張兩岸和談，共同制定「中華大憲章」，讓兩岸成為「一華二邦」。他說：「這是統也是獨，中國的民族主義可得到宣洩，台灣則除極少數以華人為敵者外，亦無不接受之理。」他所謂的「一華二邦」類似有些統派主張的「一中兩國」。其實都是「邦聯」，屬於廣義的台獨。哈哈，台灣不片面邁向獨立，而能跟北京以談判的方式達成台獨，我也心動。但這是沒有經過共產黨認可的一廂情願的假想，甚至是空想。最後還是回到上面的基本問題：如果北京拒絕一切形式的台獨，包括邦聯，台灣人要不要付出代價從事台獨，以爭取國家名分？
最後，我再回頭補充上面提到的「小三爭取名分」比喻。其實台獨爭取國家名分之事用小三爭取結婚，以取得正妻名分來比喻，還不夠傳神。我以前較常用被家暴而離家出走的人妻爭取離婚，以取得單身身分來比喻。台灣目前的狀態，如被家暴而離家出走的人妻。台灣逃離莽夫中國在外獨自生活已七十多年。但兩岸只是事實上離婚（de facto divorce），還沒有正式辦理法律上的離婚手續，以進一步達成法律上離婚（de jure divorce）。因此台灣還是人妻，中國的一部分。台獨運動就是台灣爭取與中國莽夫離婚，以取得單身身分。
社會上，愛上人夫的小三為了爭取正妻名分，而奮鬥一生之例，固然常有，至於遇人不淑的人妻為了爭取單身身分，而奮鬥一生之例，也屢見不鮮。台獨運動不管用哪一種來比喻，都是一場愛恨情仇、血淚交織的過程。
● 相關拙作
．史明問：台灣為何還未獨立？我代蔡英文回答 2015.08.23
．刑法第100條修正後，舊的「叛亂案」如何處理？ 2015.12.07
．江蓋世參與隱匿「叛亂犯」郭倍宏的法律問題 2015.12.13
．邦聯最適合兩岸嗎？ 2010.03.29
——評卓慧菀《既獨又統的邦聯最適合兩岸》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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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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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對台灣人有何利益？台獨議案早被民進黨丟進冰箱——老台獨的對話
張棋龍（資深媒體人）
愛傳媒 2021-03-18 15:05
老台獨江蓋世曾與林永生（已故）、鄒武鑑、許龍俊為了叛亂案而在台中看守坐監七個月，也因而與我結緣。他最近可能要寫回憶傳記，傳來《我的台語生涯》中的一頁面《台中看守所的日子》，並問我如下問題：
棋龍兄 ：1. 這是「我的台語生涯」裡面一個的片段。2. 請你可以多告訴我一些嗎？因為年代久遠，我有的記憶模糊了，請告訴我，你那時來看我們，會面應該都有限制次數，你碰到最大的困難或最大的挫折是什麼？有沒有因為你是記者身分，而特別禮遇你？每天送《民眾日報》給我們，當初你的送報的信念是什麼？謝謝。蓋世
我稍做整理回憶，回覆：
蓋世兄：
若兄不厭其煩，我想把你的問題就自己當時的經歷稍作連結，回答如下：
1990年10月7日，民進黨作成決議文，宣告我國事實主權不及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及外蒙古，並責成國大及立院黨團同志落實該項決議文，這就是《1007決議文》。
當時民進黨立法院黨籍同志共有22位，加上無黨的張博雅，黨團共有23位，但無人對上述決議文採取任何行動。
當時我任劉文雄委員研究室主任，與內部助理研商並取得劉委員的同意後，由14位黨團立委連署，由劉於1990年10月16日在立院提出議案，內容為「請本院議決宣告：台灣領土主權不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主要目的是呼應民進黨的《1007決議文》，同時也要對抗中國《82憲法》序文主張的「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神聖領土的一部分」。
在此附上《劉文雄紀念文集》和議案相片供參。但議案提出後，劉委員與院長梁肅戎發生激烈衝突而心臟病發，被送往台大醫院，次日即歸天。
當日我與醫護人員坐救護車伴劉文雄（事實上已亡）回到台中，再立即返回立法院，卻見到盧修一等人在議場討論劉的議案時，提議把它送入程序委員會，即立法院的「大冰箱」。隨後步行回青島東路研究室（劉文雄研究室在青島東路3-2號7樓，新潮流立院研究室在同址3樓），見到走在前面的盧修一與吳乃仁以及林濁水併肩而行，高談為何把劉文雄的台灣主權議案送入冰箱，人都死了，送入冰箱剛剛好。他沒看到走在後面的我已淚崩，而此刻吳乃仁回頭看到我，才示意盧噤聲。
任何的語言道歉，已無法抹滅我對民進黨一些從政人員虛假、冷血真面目之憤怒及失望。
我回到台中，與幾位律師創辦了《法宗律師事務所》，並到《民眾日報》任記者。直到你們四人（後來加上台建案陳婉真）被捕的事發生（當時四人中我只認識許龍俊），給我很大衝擊（當時我似已加入台獨聯盟），乃決定以個人微弱力量反抗，在調查局台中市調查站大鬧後（還好裡面的人多認識我而事後未為難我），心裡就一個目標———不讓台獨的你們孤單。於是，我決定每日給你們送菜送報紙。從1991年10月18日入所到1992年5月18日肆釋放，七個月風雨無阻。也請事務所律師陳武璋為各位辯護，到看守所與各位會見。而為了「擴大參與」，我向與許龍俊同為牙醫師的陳慶鐘募了2000元，向同事莊聖主、洪錫銘、蘇明達各募了500元。而彼時的看守所所長黃永順先生是我知交，我請求他務必在合法範圍內給各位最大方便。故事實上報紙是他送的，每日之菜餚才是我送的。其間，我有時會到二樓所長室與黃永順談論你們在所中的情況，他都會把你們狀況告訴我，要我放心。他曾問我：你們主張台獨，獨立後國號會改嗎？我說：只要獨立了，仍以中華民國為國號，我個人會接受。（我曾開玩笑說台灣古閔南語為「埋冤」不好聽）黃說：那這樣他也沒有什麼可說了。
其實，當初每日跑大度山看守所，與劉文雄的死、民進黨人的冷血無情，在我的情緒上是緊密相連的。我只是想用自己微小力量，證明台獨力量真實存在天地間，不是民進黨政客的虛情假意。
政治是良心事業，在歷經太多後，我仍認「獨」是政治工具，而政治主張不能違背台灣人最大利益。以現今時空，我們還能告訴台灣人，獨立對人民有什麼利益嗎？我想不出，當然也不敢面對自己的問題，吾兄可否賜教？
附帶一提，你們同志中的許龍俊，也是在你之前原先我就認識的，曾在各位獲釋後，到我辧公室說了一句讓人印象深刻的話。他說：你每天跑大肚山，就是想沾我們台獨的光，從我們身上吸養分。還虧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太抬舉我了。
承認一華二邦之事實或可解兩岸瀕臨戰爭之危
張棋龍（資深媒體人）
愛傳媒 2020-09-27 16:29
1949年中共在北京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統治原中華民國的大部分領土；中華民國統治管轄只剩金馬及剛從日本手中收復的台澎地區，這是七十一年來的兩岸事實，也是國際現實。兩國名稱都冠以「中華」，所以現狀就是「一華二邦」。
李登輝說「中華民國在臺灣」，完全正確符合事實，中共對此咬牙切齒，挑起96年台海戰爭危機，但對正確的事發怒，正顯示了自己的不正確。中共說世上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神聖領土的一部分，邏輯上不通，也不符事實，也可能為此付出偉大民族復興夢碎的代價。
人民共和國自開放經貿後，快速崛起，國防預算在30年間成長40倍，實力直逼超強美國。美國為保霸權，對中發動貿易、金融，科技、外交戰，迄今已打到聯合國大會。美使盡全力，在國際上拉幫結派，已祭出最陰險毒招——以台（華）制華。
美國不敢與14億中國人為敵，聲稱打擊是對中國共產黨，抓緊中共對於台灣不切實際的主張當阿基里斯腱猛射，激誘中共發動台海戰爭。解放軍一旦渡海，即坐實了人民共和國新興霸權擴張主義為事實，美國之幫眾必然圍而制裁之。日前中歐投資保護協議未能達成，西方列強態度已甚明，日本亦然，印度也絕不會閒著。故兩岸交戰，共產黨不會不知其中利害，習總書記的偉大民族復興中國夢將遲延20至30年，美國將繼續穩當地球王50年，是最低成本又有鉅利可圖的策略。
中美之戰，迄今沒人敢說中國輸，但若解放軍攻台，美國不發一兵一彈即可能讓人民共和國輸到底。中共若能正視兩岸「國際」現實，以協商解決，則鑒於美國不願也不敢挑起核子戰爭，其亞歐徒眾也自然閉嘴作壁上觀，頂多出拐作梗，或當兩岸和事佬討點小費紅利，惟原來人民共和國的阿基里斯腱，立可轉化為任督二脈，對中美之戰立於不敗之地。
蔡政府對於對岸困局不必幸災樂禍而呼應美國對中挑釁，美國圖的是打壓中國加兩岸戰爭財，中華民國正處於二強鬥爭之風暴中，稍不慎即滅頂。
中華民國還存在於人民共和國憲法，中共不敢抹去，故對內皆稱自己為「新中國」。聯合國憲章也記載著這個創始常任理事國，中共為合理化其對台為「中央對地方」之格局，把中華民國降格為一省台灣；台灣的民進黨政府基於「島主」心態，淡化中華民國，躲躲閃閃把自己國號打上馬賽克，欲以「台灣」立足，是世紀白痴，也成了民、共二黨的荒謬「共識」。蓋兩岸若戰爭，本是國與國之戰，解放軍若渡海，是「侵略」，是國際問題。若中華民國自己降格為台灣，共軍攻台就是「平亂」，是人民共和國的內政問題。何者對台灣人有利，不問自明。中共已宣示海峽無中線，那是開戰的嚴重警訊。
攻台不需什麼軍事天才名將，參鑑1683年的澎湖海戰及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即可知制海權必是勝敗關鍵。試問若有一天，在數小時內，讓停泊馬公、左營、基隆及蘇澳的船艦悉遭突襲的飛彈火箭擊沈擊傷，解放軍有無此能耐？哪國能馳援？屆時國軍未接戰，海軍已折損過半，還會有制海權？若解放軍隨即攻下澎湖，再仿施琅的釋俘攻心戰，將幾千台灣兵飽暖以衣食，「招待」以數日大陸遊，開放外媒作「戰俘訪問」後送回台灣，同時宣示台人不動產交易私契約從何時起訂立者將不被承認、台投降之日起台人免稅幾年等，台灣還能戰？這是平常人都能想到的，何況是謀台已久的共產黨。蔡政府若無因應之道，結局就是解放軍不必登島台灣，台灣命運就是像明鄭東寧國之滅亡。
不要期待美軍會參戰，美國總統川普6月13日在西點軍校對其新生代軍事菁英說：「我們正在結束無休止戰爭的時代。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捍衛美國的切身利益。解決許多人從未聽說過的遙遠地區的古老衝突，不是美軍的職責，我們不是世界警察。」這明顯是對台海問題為脈理清晰的昭告。屆時美軍不來援而屈辱求和，勿謂美國言之不預。
退萬步說，就算美軍來了，台灣保住了，但台灣面臨更大的挑戰才要開始。對外，美國會追討鉅額戰損費，且「台灣國」必成為美國徹頭徹尾的附庸國，領導人成了傀儡奴才，要台灣人吞的不會只是萊克多巴胺豬，還何談「獨立」？對內，統派人士必與對岸呼應，成為永續的不定時炸彈。而與14億中國人為敵，一年近800億美元的貿易順差從此也沒了，才是台灣不可承受之重。
事關無數無辜人民之生命財產及兩岸國運，且事不宜遲了。兩岸政府對事態之解決方法，若要避免戰爭，就要談。「一中」是統，「一華」也是統，「一華二邦」立中華大憲章，是統也是獨，就以此為談判基底，「新中國」民族主義可得到宣洩，台灣則除極少數以華人為敵者外，亦無不接受之理。
正名制憲民進黨3提案皆遭擱置或主動撤回！立院修憲工程不見台獨
中國時報 2021/02/17 04:10
立法院即將在本會期啟動修憲工程，「法理台獨」也嘗試搭上順風車。只是，過去1年綠委雖已提出3件涉及台灣獨立的修憲案，喊話刪除國家統一、拚台灣入憲，但目前不是主動撤回，就是被退回程序委員會擱置，讓正名制憲依舊只聞樓梯響。對此，提案綠委解釋，修憲門檻極高，若沒共識，討論半天也沒意義。國民黨團總召費鴻泰直言，民進黨從蔡英文到柯建銘對此事根本沒意願，法理台獨修憲根本玩假的。
16年未修正的《中華民國憲法》，將在立法院本會期展開我國第8次修憲。這波憲改浪潮，也讓綠營順勢重拋「法理台獨」的動作。
統計過去一年，民進黨共提出3件涉及台獨的修憲案，分別是蔡易餘提出的「刪除國家統一」修憲案、「剔除西藏、蒙古為我國固有之疆域」修憲案，及陳亭妃提出讓「台灣」正式納入憲法文字的「邁向國家正常化」修憲案。
由於陳亭妃屬民進黨「正國會」系統成員，而「正國會」創辦人剛好是立院龍頭游錫堃。早在扁執政時期，時任民進黨主席的游錫堃就公開主張，台灣獨立已經是主流民意，唯有改國號為台灣制定新憲法才是活路。
因此，當「正國會」立委拋出相關修憲案後，游錫堃在去年10月國慶致詞，就意有所指地說「國家邁向正常化是艱難工程，期待朝野能真誠辯論，與全體國人完成歷史性的修憲時刻。」
但如今，正國會主導的「邁向國家正常化」修憲案，與蔡易餘提出的「剔除西藏、蒙古為我國固有之疆域」修憲案，均已因國民黨提議退回程序委員會，而民進黨也未表達反對，遂冷凍迄今。
更甚者，「刪除國家統一」修憲案，更是由蔡易餘主動撤回，也讓目前完成一讀、送修憲委員會待審的38件修憲案，沒有1件與法理台獨有關。儘管如此，相關草案是否有機會在游錫堃的堅持下敗部復活，仍受關注。
陳亭妃表示，修憲目標是要讓國家優先以「台灣」名義進行涉外事務，加入國際組織、參與國際活動，付委時就被國民黨擋下，「當然民進黨是有辦法讓案子付委，只是修憲需要3/4立委同意，而非1/2，所以只要國民黨這麼反對，就算送進委員會也沒有意義」。
陳亭妃說，沒有共識的討論，討論半天也沒意義，或許目前成熟度沒這麼高，但她不會放棄，「只要國民黨願意，馬上重提新版本也沒問題」。她也強調，為創造修憲的社會共識，年初起她已開始舉辦座談會，要透過對話方式，凝聚邁向國家正常化的認同，以求讓案子有在立法院進入實質討論的機會。
費鴻泰表示，民進黨團唯一熱衷修憲只有游錫堃，蔡易餘、陳亭妃只是為留下紀錄而提案；尤其民進黨從主席蔡英文到黨團總召柯建銘對此事根本沒意願，「民進黨在法理台獨的修憲就是玩假的。」孫文學校總校長張亞中說，推動台獨可分好幾種層次，最徹底的是正名制憲、改國號，如今民進黨顯然不敢碰正名制憲，才會轉而挑戰改國徽這類退而求其次的舉動。